第202章 扑朔迷离
第202章 扑朔迷离 (第2/2页)“茅老师请看这边!”娱乐记者们的话筒阵列突然发出编磬般的脆响。
茅羽转身时,锁骨处的血玉凤纹身正随着呼吸起伏,那些被凤瑶用沉水香修补过的异能经络,此刻在聚光灯下流转着青铜器特有的幽光。
他身后LED屏突然播放昨夜试听会的混剪,当玄酒雨凝滞成编钟阵列的瞬间,签售台四周的射灯突然炸成金色流萤。
茅灵踮脚替他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尘埃,发间坠着的青铜铃铛发出清越声响。
她指尖触碰到西服面料的刹那,昨夜那些被音刃切割的雨帘突然在两人之间重现。
凤瑶抱臂倚在鎏金屏风旁,看似漫不经心地整理孔雀蓝披肩,实则用暗纹刺绣操控着整个会场的声光电效果。
“赵先生,请别堵着消防通道。”保安队长胸前的对讲机突然传出青铜颤音。
赵歌手踉跄后退时,西装后摆不慎扫到逃生指示灯,那些暗绿光源突然幻化成实体化的乐谱锁链,将他狼狈的模样投射到主会场的琉璃地砖上。
围观人群爆发的哄笑与掌声形成奇妙的和声,震得他耳垂结痂的伤口再度崩裂。
暮色降临时,庆功宴的霓虹在落地窗上流淌成河图洛书。
茅羽松了松领结,喉间玉凤残留的灼痛被冰镇杨梅酒稍稍缓解。
他望向露台上正在调试古琴的凤瑶,她发间别着的青铜簪正将晚风谱成变徵之音。
茅灵端着杏仁豆腐凑过来时,裙摆掠过的空气里绽放出细小的音律烟花。
“这是瑶姐让我准备的雪梨汤。”茅灵献宝似的举起青瓷盅,盅底暗刻的凤鸟纹正在汤汁里游动,“她说你唱破黄钟时伤了……”话未说完就被凤瑶弹来的松子打断,那颗坚果在触及茅灵额头的瞬间,竟化作《阳春》曲谱没入她眉心。
茅羽握青瓷盅的手指微微发烫,他看见自己倒映在汤面上的影子长出凤尾,正与两个姑娘的倩影纠缠成上古乐舞的图腾。
宴会厅方向忽然传来熟悉的青铜编钟声,混着酒客们起哄的“安可”喊声,将暮色揉碎成飘浮在空宫商音阶。
当他摸到西服内袋里冰凉的青铜觥碎片时,忽然察觉某道裂纹的形状竟与三年前那个雨夜的掌纹重合。
落地窗外掠过的无人机群正用玄酒雾气书写庆贺词,那些闪烁的霓虹却让记忆中的煤油灯愈发清晰——那时他抱着摔裂的吉他蜷缩在烂尾楼,用渗血的手指在水泥地上画音符。
凤瑶的鲛绡披肩忽然被晚风掀到眼前,孔雀翎羽的暗香遮住了他瞬间泛红的眼眶。
她指尖叩击汉白玉栏杆的节奏,正是当年他在桥洞下即兴哼唱的调子。
茅灵没心没肺的笑声混着杏仁香飘来,这傻姑娘正用吸管在杨梅酒里吹泡泡,每个破裂的气泡都溢出《卿云歌》的片段。
签约时用的鎏金钢笔突然在口袋发烫,茅羽摸出发现笔帽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铜蝉形。
当他对着月光端详时,蝉翼忽然振动着割开夜色,那些散落的星芒坠地成珠,在露台地面拼出半阙未完成的《破阵乐》——这分明是系统在异能觉醒那夜,用煤油灯焰为他勾勒的初始任务。
露台的晚风裹挟着远处江轮的汽笛声,将鎏金请柬上的玄酒香吹散些许。
茅羽摩挲着请柬边缘暗绣的夔龙纹,那些用异能者鲜血淬炼的丝线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烫。
宴会厅里《大荒引》的副歌循环到第七遍时,他忽然听见水晶吊灯传来细碎的青铜编钟声——这是凤瑶在提醒他该回会场了。
"当心夜露。"凤瑶的鲛绡披肩轻飘飘落在他肩头,孔雀翎暗纹流转的微光里,藏着三年前烂尾楼漏雨的寒夜。
那时他用生锈的吉他弦给发烧的茅灵编退热手链,却不知凤瑶就站在十米外的水泥管上,用家族秘传的《云门》古曲替他修补异能经络。
宴会厅的霓虹在琉璃地砖上流淌成河图洛书,茅羽每走一步,那些暗藏在地脉里的古老音阶就会顺着皮鞋跟攀上脚踝。
当他接过司仪递来的鎏金话筒时,锁骨处的血玉凤纹突然发出清鸣,将场外无人机阵列的玄酒雾气震成漫天星屑。
"感谢各位..."开场白被突如其来的掌声截断。
茅羽望着台下晃动的香槟塔,忽然看见十七岁那年的自己正蜷缩在玻璃倒影里——潮湿的桥洞下,少年用捡来的钢琴线在水泥墙刻五线谱,隔壁流浪汉的收音机正放着当红歌手的《风月无关》。
茅灵踮着脚往他西装口袋塞润喉糖,发梢的青铜铃铛撞出变徵音。
这傻姑娘大概永远不知道,三年前她高烧昏迷时哼唱的童谣,曾化作修补他异能核心的密钥。
此刻她别在衣领的直播设备正将庆功宴盛况传遍异能都市,评论区疯狂刷新的打赏特效里,混着当年烂尾楼住户们赊账买的退烧药订单。
"请看大屏幕!"孙制作人的烟斗在空中划出宫商符号。
当全息投影展开《大荒引》的流媒体数据时,那些闪烁的霓虹突然扭曲成记忆碎片——暴雨夜在工地搬运钢筋时哼出的即兴旋律,被城管追赶时摔裂的二手合成器,还有异能觉醒那晚在煤油灯焰里浮现的系统任务面板。
凤瑶突然用青铜簪轻敲香槟杯,泠泠清音将茅羽从回忆中拽回。
他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落地窗外悬浮的无人机阵列正在云层间拼出巨型贺词,那些用玄酒雾气凝成的钟鼎文,竟与三年前烂尾楼拆迁公告上的朱砂批红如出一辙。
"这是您母亲点的歌。"侍应生突然递来鎏金点唱机,液晶屏上《萱草花》的曲名下,付款账号赫然是郊区疗养院的床位编号。
茅羽感觉喉间的玉凤突然收拢翅膀,那些被异能强化过的声带此刻竟发不出半个音符。
他忽然想起上个月偷跑去疗养院,隔着玻璃窗看见母亲对着电视里的歌唱比赛选手喊自己乳名。
宴会厅的声浪突然变得模糊,仿佛隔着青铜编钟传来的远古回响。
茅羽摸到西服内袋里冰凉的青铜觥碎片,三年前他用这容器接雨水给茅灵煎药时,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它能成为调动玄酒雾气的神器。
当鎏金话筒被他无意识握出裂痕时,凤瑶的鲛绡手帕及时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