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点本】009九章 飨客
【评点本】009九章 飨客 (第1/2页)【娴墨:本章评点跑題严重。主要说了点喝茶的事】
沈初喃和于雪冰都略有见责之意。将目光向罗傲涵投去。怨她说话直硬。语气有些冲撞。
郑盟主并不在意。呷了口茶。缓缓道:“据传聚豪阁之前多次派人与秦家接洽商议合并之事。秦浪川在日。始终拒绝。加上袁凉宇的事。直接导致长孙笑迟于今秋出手。杀得秦家大伤元气。现在秦绝响执掌门户。他虽然有少年人的机灵。但论智谋武略。想要与长孙笑迟周旋。恐怕还差一些。聚豪阁若卷土重來。威压之下。他们便不弃械投降被其并吞。也有土崩瓦解的危险。如此。则江湖失衡。聚豪阁必将进一步坐大。将触角直插京西。长孙笑迟野心甚巨。得陇岂不望蜀。兼之江湖多有趋炎慕势之辈。望风归顺。汇川成海。席卷天下之势一成。届时我盟实力再雄。亦难抵挡得住。”
几女闻言面面相觑。虽然也知聚豪阁在逐年壮大。却未料在盟主心中。事态已如此严重。危机一触即发。如今大祸竟只在旦夕之间。到了要顾虑生死存亡的地步。
郑盟主续道:“前番高阁老的事情一出。计划被打乱了不少。咱们要在朝野上开展布局。实现剑家宏愿。江湖这一方面绝对不能出岔子。当今时局动荡。你们要懂得分辨大是大非。以大局为重。常思豪深受秦绝响的尊崇器重。也可以说是秦家未來的二号舵手。这人血心仗胆。英雄了得。咱们大家自然该要多亲多近。”沈初喃几人尽皆点头称是。事情既已禀毕。再无闲话。起身告退。
小晴出來送了客。回來将杯盘收拾下去。又捡起那串糖葫芦吃起來。
郑盟主瞧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儿。忽然道:“取西贡团龙、秋池茶砚和藤壶來。还有那套滚雪杯。”
小晴微愕:“爹爹。你茶瘾动了。今日竟舍得动这几样宝贝。女儿可要借光一饱口福了呢。嘻嘻。”
郑盟主轻轻哼了一声。道:“当我是要请你么。”
小晴嘟了嘴道:“小气鬼。莫非你要独自享受。却让女儿在一边瞧着。闻香止渴。”郑盟主道:“胡闹。还不把两位朋友请來相见。”小晴道:“什么朋友。”郑盟主道:“还想欺我不成。你下厅去后。半途步音有变。由原來的平稳。转作急促沉重。忽又变轻。继而脚下虚浮。可不差吧。【娴墨:上一章二目微瞑之时。非思索。正是听到此音也】”小晴笑道:“我走路向來跑跑颠颠。那又怎地。”郑盟主道:“今次须与往日不同。步音急促之时。乃是发现什么。向前急赶。步音中透出欢喜之情。忽又变轻。则是怕我发觉。提起了气。脚下变得虚浮。便是前抄时东张西望。鬼鬼祟祟。身体平衡受到影响所致。你向后堂绕去之时。又有两个步音与你的脚步同频响起。虽然轻微。岂能瞒得过我。”
小晴叹了口气:“爹爹。你这‘伏地龙’的功夫可真不能再练了。”郑盟主静静瞧她。小晴道:“你知觉这么灵敏【娴墨:从医学角度來讲。这种灵敏实是一种病态。临床上常有肝脏不好的人。耳音极好。传统理论谓“肝藏魂”。耳音好。什么都听得见。是人体信息过滤功能失调了。行话说就是“肝不藏魂”了。其实不是迷信。是在科学不发达的时候。一种形象的说法。武功这东西本身就是一种逆天术。内经所谓“妄自作劳”。】。竟能从步音中判断出女儿的心绪和身体姿势。半分不差。再练下去。只怕要变成妖精了。”郑盟主道:“你这孩子。整日里沒个正经。还不请那两位朋友出來。”小晴道:“什么朋友啊。你这回倒猜错了。告诉你吧。好不容易下场大雪。刚才小虎和小川两位哥哥找我來玩打雪仗。我说初喃姐和爹爹正在商量大事。所以告诉他们轻声退去了。明早再來玩。”
郑盟主哈哈笑了两声。道:“还在瞒我。來者分明是荆零雨。”
小晴干巴巴地眨眨眼睛。似乎脑中急速转着弯。
郑盟主道:“來人之一的步音飘渺轻盈。明显带着恒山派的痕迹。虎履和小川的步子是这样么。荆零雨要替他表哥查明真相。自然要到案发的所在。难道还能到什么不相干的地方去查。她知道沈初喃回來后必会向我禀报。岂能不趁夜尾随而至探听虚实。但她又知我耳音灵敏。不敢靠近。平日里你二人交情最好。经常联合起來游戏别人。她入总坛。信得过的还能有谁。你刚才去而复返守在厅外探听。必是受了她的委托。若是以常态走路。倒也罢了。偏偏提着气加了小心。反而露出破绽。”
“啪。啪。啪。啪。”
厅后荆零雨拍着手儿。现出身來。轻笑道:“郑伯伯明察秋毫。小雨可真是服了。”
郑盟主瞧见她光头戴暖帽。虽听过沈初喃的禀报。却也打了个愣神。随即作色道:“哦。原來还在。你不是说什么也不愿见我么。”
荆零雨道:“哪有。侄女儿在外面。天天想的都是郑伯伯。我就想啊。郑伯伯是胖了呢。还是瘦了呢。照说您每天处理的事太多。必是瘦了。又一想。有小晴在身边照顾您。哎。那是多么贴心的大闺女啊。俗话说。闺女是爹的小棉袄。嗯。肯定是伺候胖了……”
小晴道:“咦。我只听过闺女是娘的小棉袄。什么时候又变成是爹的了。”
荆零雨嘻笑道:“啊。对。闺女嘛。确实是娘的小棉袄。不过。也是爹的小坎肩儿啊。小棉袄小坎肩儿一样的暖和。不分彼此。”
郑盟主一笑:“你这丫头。还这么顽皮。在江湖上走这一圈。个头可是窜起了不少啊。怎沒历练得懂事些。”
荆零雨故作忧容道:“漂亮的女孩子走到哪里。都有人殷勤照顾。侄女儿也想要历练历练。偏沒遇上这机会。也苦恼着哩。”
郑盟主瞧她展袖遮额半扶鬓。故作姿态。仿佛那里仍长着头发似的。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荆零雨身边转过一人。道:“小雨。咱们走吧。”
郑盟主搭眼扫去。只见此人生得眉目棱岸。栗色皮肤黑中透红。一对眼白泛亮生蓝。衬得眸瞳恍若黑星。随随便便这么一站。却显得气壮神雄。浑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雄性味道和异常旺盛的生命活力。看在眼里。不禁暗暗赞了声好【娴墨:酒楼二文士看人。专看衣衫。郑盟主看人。不看衣衫专看神气形态。作者将小常人与衣进行两番描摹。不是在避免重复。是画两种观者之别】。又见他腰间挎一柄长刀。白鲨鱼皮鞘。银龙吞口。柄上盘花。雕工精细。一望便知是秦逸的“雪战”。当下起身笑道:“常少剑雪夜光临。郑某未曾远迎。失礼之至。”
常思豪在秦家时候。对往來迎送这些事体耳濡目染。也记在心上不少。知道怎么应对。然而此刻却面色冷冷。说道:“什么迎不迎的。在下不请自到。闯了你家的空门。对不住啊。”【娴墨:不但闯空门。还走后门來着】
“哈哈哈。”郑盟主道:“常少剑说话真是直爽。來。请來近坐。”常思豪不再理他。只是想走【娴墨:想走已是给脸了。不是给郑盟主脸。是给小雨脸。】。荆零雨使个眼色笑道:“小黑。你也不用太客气。今儿这雪下的不小。咱们來之则安。也不着急的。跟郑伯伯讨杯茶喝聊聊天儿。”小晴也笑道:“是呢。是呢。这么大个人。还腼腆。自家人客气什么呢。快來坐下。我去泡茶。”说着过來拉了常思豪胳膊。帮他款衣褪鞋。常思豪表情不悦。但见她一个小女孩如此热情。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顺着荆零雨的眼色行事。入厅坐了。
小晴自去内室取茶具。郑盟主也转回主位。在软垫上盘膝坐下。笑道:“小女顽皮。让少剑见笑了。”
常思豪用鼻音冷冷陪了一笑。不再作声。
郑盟主觉得他这势头有些不对。眼神定了一定。却也沒作声张问疑。见荆零雨还站着。便笑道:“小雨怎不一同就座。”荆零雨道:“我是带罪之身。盟主家中。哪有我的座位。”郑盟主作色佯嗔:“癫丫头。刚刚捧完。又來讽刺我么。”荆零雨这才笑嘻嘻地坐了。这时帘笼起处。小晴背身钻入。手中捧着个托盘。
她來至厅中。面向常思豪跪下。将托盘放在几上。托盘中有一只倒扣着又糊了泥的鸟巢。旁边是一只黄泥壶、一只白瓷壶、四棵胖墩墩桔子大的小白菜、一个极小的竹筒、一支竹镊和一方黑色石砚。常思豪瞧那鸟巢有些奇怪。也不言语。只见她提起白瓷壶冲洗了石砚。打开竹筒用镊子小心翼翼夹出三个褐色圆球來放入砚内。又提起黄泥壶來。这泥壶边缘有一圈荷囊炭室。仿佛莲瓣包蓬。内中盛有橄榄核炭【娴墨:真好炭。世人谓茶喝的是水、是茶。殊不知火更重要。煤气炒菜。就是不如柴草火炒的好吃。何况是茶。今人更有用电壶煮茶者。火力极尖。那茶更喝不得。现在很多人喝茶喝出满脸斑來。就是不懂用火。未能去茶中寒性。你看蒙古人有几个喝茶喝出满脸斑的。这些话如今都说不得。说來人人都笑。】。蓝焰绵绵幽幽。恍若莹光。故而虽离炉火。内中水仍是滚开热烫。她往砚中注入少许。顿时热气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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