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八十三章·【救我一次,好不好?】
七百八十三章·【救我一次,好不好?】 (第2/2页)……
【神明,今天我打听到了。他的生日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平时喜欢看心理学方面的书和悬疑故事。他会打网球和弹钢琴,喜欢菌菇汤,零食喜欢巧克力,水果喜欢草莓.....他喜欢游戏,我不太理解游戏是什么,那似乎是世纪灾变前人们很喜欢的活动。】霖光的声音。
【他确实在玩一个很大型的游戏。】神明的声音。
【那我对他而言,算什么?】霖光说。
【关卡里的守关魔王。】神明说。
【他是什么?】霖光说。
【要打败魔王的勇者。】神明说。
【魔王和勇者,可以成为好朋友吗?】霖光说。
【按照正统游戏来说,不可能。】神明说。
可以的。】霖光说:【一定可以的。】
……
【神明,今天他建立了末日城,以后他就是城主了,人们叫他阿克托城主。】霖光的声音。
【嗯。】神明的声音。
【我很讨厌这个名字。还是路维斯好听。】森光说:【人们叫他的时候,我总觉得不像在叫他,而像在呼唤一个别的神。】
【嗯。】神明说。
……
【神明,今天他突然死了。】森光的声音。
【几年后,他还会再出现的。】神明的声音。
【我会等的。】森光说。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他?他一直对你很警惕。】神明说。
【可是。】森光说:【他是唯—一个愿意和我一起散步的人……每次看到他,我的胸口就像放烟花一样开心,我不理解这是什么感觉,我没有体验过。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扬起嘴角就是笑,为什么眼中有水就是哭,但看到他我就有了这些反,应,我的周围好像都是黑黑白白的一片,但他有色彩。
【……】神明没有声音。
……
【神明,今天我跟他说,吕树早就死了“。】霖光的声音。
【他很难过吧。】神明说。
【我有些后悔这么说。】森光说:【神明,说出这话时,我,心口好难过,为什么?】
【检查下有没有伤口吧。】神明说。
是伤口的原因吗?】霖光说:
【是吗?】
【神明,今天我去找他了。山洞里,我最先找到了他。我比山婷婷,比红毛,比笑面虎,比任何人都要快。】霖光的声音。
【他确实是个有趣的人。】神明的声音。
【今天的月光很好看。】霖光说:
【但他依然没有跟我走。】
……
【神明,我今天梦到了很多事.....我,梦到了阿克托和银杏树。】霖光的声音。
【只是梦而已。】神明的声音。
【我今天还打断了他的腿。有一种说法是,如果一个人在每个时间节点都做出了正确选择,他就会获得完美的幸福。我迄今为止,是不是做了许多不正确的事?我好像伤害他太多次了,但我控制不住。】霖光说。
【你本身就是不正确的存在,你还想奢求什么?】神明说。
【我想离开神之城,神明。】霖光说:【我想四处旅行,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下意识做出错误的事?】
……
【神明,这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我悄悄去末日城逛了一图,买了很多画具,我想在剩下的几十年,把他一幅幅画出来。】霖光的声音。
【…….】神明没有声音。
【你好像很久都不和我说话了,是我已经没有用了吗?没关系,我自言自语也可以。】森光说。
……
【神明,我今天见到了山甜甜,他给了我路维斯的信,信里说改天请我吃饭。我开始期待那一天了。“改天“是哪一天,啊?】霖光的声音。
……
【神明,好几年过去了,改天还是没有到来。】霖光的声音。
……
【神明,我收留了许多小孩子,他们整日整夜好吵,我睡不若觉。】森光的声音。
……
【神明,今天他在晚宴上出现了,看上去他很疲惫,我偷偷跟着他,帮他杀了一些想袭击他的人,虽然他不知道。】霖光的声音。
……
【神明,近些年我开始对自己开枪,但是除了痛苦什么都感受不到,为什么?明明有些人类对自己开枪时,笑得那么开心。】
【我很难感知到正面的情绪。扭曲的负面情感时刻伴随着我。我不理解为什么高兴就要笑,也不理解为什么同伴死了就要哭。】
【如果我能早一点遇到他,我和他..·.会不会不太一样?】
……
【……】
【好疼。】
……
【神明,特蕾蒂亚为他死了。】
……
【苏小碧为他跳下去了。】
……
【没想到曜文不是叛徒。】
……
【诺亚最后坚持了很久。】
……
【森居然死在教堂,挺讽刺的。】
……
【好冷。】
……
-【画没了。】
……
【我见到他了。】
……
【他还是讨厌我。】
……
【神明,我听你的话,救了那么多我讨厌的人,但没有人救过我。】
【我给他画了一千二百张画,全被烧了。】
【我留下的他直播过的一百多个小时的录像带,也没了。】
【我种了草莓,但如今花圃不是我的了。我试着寻找玫瑰花,可这世上很难有花了。】
【我想去找画具,可最后一副画具也被炸毁了,他们骂我是恶魔。】
【如果连他都恐惧我,厌恶我,我就什么都不剩了。】
【神明,我有点不想喊你神明了,对我而言,他更像一个新的小神明——救赎我的神明,让我坚持活下去的神明。】
【得到又失去难道不痛吗?】
【但我不是一直连“得到”都没有吗?】
【我救了那么多人,但没有一个人回头救我。】
……
【新神明。】
【我从来没被救过。】
【……救我一次,好不好?】
……
“哒,哒,哒。”
交叠而杂乱的记忆影像令苏明安不停后退,他退到了窗户边缘。
恍惚中,好像有一个穿着汉服的身影,松鹤与竹叶的白绣映于布面,那人静默地停留于雨中,撑着油纸伞。
一朵又一朵的血花在水泊中蔓延,那汉服的身影微微动了,侧过头,用一种无光的眼神看着苏明安。
苏明安看见了这个熟悉的眼神。
这让他觉得,
他几乎要崩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