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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蟾宫折桂

24 蟾宫折桂 (第1/2页)

他喊她老婆。
  
  他喊她老婆?
  
  易思龄吃了一口冷风,石化在原地,陷入深深的沉默。
  
  郑启琚这才反应过来身后有人,一时间如芒在背。他转过去,对上谢浔之幽冷的目光。
  
  是男人就会有占有欲,有占有欲就会有兽性,这是男人骨子里隐藏的劣根,越是强大的男人,这种兽性就会越强,不管外表伪装得多么儒雅高贵。
  
  谢浔之淡漠地收回目光,走到易思龄身边,抬手搂住她的腰。
  
  在他搂过来的瞬间,易思龄瞳孔微微放大,涣散。
  
  郑启琚死死盯着谢浔之握在易思龄腰上的手,表情有些僵硬。这就是易思龄的未婚夫,要和易思龄结婚的男人。
  
  他掐紧手中的烟管。
  
  这是郑启琚第一次见谢浔之,他找侦探调查过,没查到谢浔之的照片,他以为这男人不是长得丑就是有缺陷,可事实大相径庭。
  
  谢浔之没有用力,只是很轻很自然地放在易思龄的腰上,但很显然,女人心里有鬼,被他触碰的瞬间,闪躲了下。于是他强势地握上去,用力圈住。
  
  “老婆,这是你朋友?”
  
  谢浔之面不改色,第二次,喊她。
  
  这老男人不要脸!但事实是,易思龄仍旧被他喊得心口发烫,腰也在发软,呼吸里都是他风衣上洁净又悠淡的香气,像坠进一张挣脱不开的网。
  
  她抿了下唇,不想在这时分神,干巴巴说:“前相亲对象。”
  
  郑启琚:“前未婚夫。”
  
  “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什么时候和你谈婚论嫁了!”易思龄狠狠剜过去。
  
  她算是明白了,郑启琚要和她同归于尽,他不痛快不爽不高兴,就要拉着她不痛快不爽不高兴。
  
  她拿余光打量谢浔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谢浔之一如既往的水波不兴,淡笑着说:“有听岳父提起,思龄的前任是一位活泼讨喜的男孩儿,
  
  今日一见,所言不虚。”
  
  郑启琚手里的烟管从中间断裂,火星烫到了指腹,被他捻灭。这位姓谢的嘲笑他幼稚,纨绔,不稳重。
  
  他不过大他三岁而已,居然骂他是男孩。这无疑是击中一个男人的死穴。
  
  易思龄差点笑出声,谢浔之看着正经,怎的这么损?
  
  郑启琚把烟握进掌心,被谢浔之骂得失了魂,名利场上的那套见人三分笑通通抛在脑后,他冷嗤:“姓谢的,至少Mia她喜欢过我,我们是自由相爱,你呢?一个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牌子的高跟鞋,戴哪个设计师的珠宝,喜欢什么颜色,发脾气了要怎么哄?
  
  乃“你知道吗!?”
  
  谢浔之没有说话,表情冷淡得看不出端倪,郑启琚也不知道自己痛击到点子上没。他只知道他得不到易思龄的爱,其他人也别想得到。
  
  “你不知道没关系,因为易思龄根本不会喜欢你。你压根就不是她的那盘菜!你JJ“郑启琚!我说了让你住嘴!我喜欢谁轮不着你来管!”
  
  易思龄听不下去了,冷声打断他。
  
  就算她不喜欢谢浔之,但谢浔之是她认可的未婚夫,就是她的人,她不能看他被人指着鼻子挑衅。
  
  她可以欺负谢浔之,别人没门。
  
  再说了,不喜欢,她又不讨厌。
  
  谢浔之知道她是在维护他,但不至于让她替他出头,手臂下意识将她圈得更紧。
  
  他敛了敛眸色,这才真正地,正眼看向郑启琚,身高差让这道视线带点居高临下的意味,不怒自威,“我当然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娇贵最难养的花,既然这朵花选了我,我就会用心养好她。”
  
  稍停,瞥了一眼怀中的女人,“至于这朵花的心思,我不会过问,也不劳外人操心。”
  
  易思龄心跳一顿,讷讷地抬眼望过去,清亮的眼瞳有些恍。
  
  眼中他的侧脸模糊而重影。
  
  风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吹皱了她心口涌过的浪潮。
  
  他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想,他忽然松开她的腰肢,改为牵住她的手,干燥的拇指在她潮热的掌心磨了几下。很不经意。
  
  郑启琚一时哑然,被谢浔之那一番以退为进,包容甚至是纵容的话堵得没声了。眼前的场景很刺眼。
  
  相扣的手,以及无名指上的戒指。易思龄从来不会戴这么便宜的戒指,所以那是对戒。
  
  郑启琚感觉一颗心坠入深渊,说不出的难受,憋闷。
  
  那场争吵之前,他们也说起过,要约一天去选戒指。就因为他的一时脾气,一时胜负欲,他弄丢了她。如果他没有故意跟易思龄斗气,没有非要争赢,没有耍公子哥脾气,是不是和易思龄结婚的会是他?
  
  走吗?”谢浔之询问。
  
  易思龄点头,被他牵着往前走。
  
  郑启琚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没忍住,扬声喊道:“Mia,如果我当时跟你低头,跟你道歉,我们是不是能走到最后?
  
  J易思龄停下脚步,身旁的男人也停下。
  
  “郑启琚,没有那次吵架,我们也走不到最后。因为我们性格不合适。”
  
  她声音泠泠,谢浔之很少听她说话不带一丝感情。她大多时候说话都是娇里娇气,不然就是得意,不然就是生气。
  
  但此时,单纯冷漠。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你祝福我,我还能念你的好。别让我讨厌你。”
  
  郑启琚没有再纠缠。
  
  在易思龄说没有那么喜欢的瞬间,他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
  
  他到这时才想明白,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他发这一场疯,除了彻底输给那个能光明正大牵易思龄手的男人以外,什么都得不到。
  
  谢浔之的手掌加重力道,牵着她,也不知道要把她往哪里带。
  
  从露台回到室内,夜愈浓,气氛愈嗨,电音鼓点像一把小榔锤敲着心口。
  
  咚咚咚。
  
  易思龄别扭的很,掌心的汗水越来越潮,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偏他又握得紧。
  
  “你松开我。”她甩了下手。
  
  谢浔之瞥她一眼,没松开,和她僵持。易思龄不大懂他现在是什么意思,耳边明明很喧闹,心里却寂静得发慌。
  
  他不说话,气场如此冰凉又深沉。
  
  他生气和不爽都在情理之中,毕竟刚刚的事太跌份了。他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到哪都被供着,
  
  郑启琚却指着他鼻子挑衅,还是这样幼稚的挑衅,情啊爱啊什么的。想想简直是可笑。
  
  可这也不能怪她。她又管不着前男友发不发疯。
  
  真是要被郑启琚害死,婚还没结,就闹得不愉快,她没想弄成这样。
  
  易思龄不想就算了,一想就委屈的很,垂了眸,“谢浔之,你松开我。”
  
  谢浔之看着她委屈又倔犟的表情,贝齿咬着一点唇肉,脸颊泛着酒精催出来的粉。
  
  沉默了几息,他叹气。
  
  随手推开一旁的空包厢门,谢浔之把她带进去,厚重的隔音软包门关上,外面的喧嚣陡然止住,
  
  世界安静下来。
  
  门关上的一瞬间,易思龄就要去推门,被谢浔之拦住,他声音低沉,“陪我抽支烟。三分钟,好吗?”
  
  走廊上不能抽烟,一楼散台区也不行,想抽就要去吸烟室。但vip包厢里却能抽烟,装了全套的过滤新风系统。
  
  易思龄疑惑:“你不是不抽烟?”
  
  认识他起,就没见过他抽烟,他的车他的外套他的气息都不沾烟味,只有一种幽幽的,绵长的沉香。
  
  谢浔之摊手,“平时是不抽。”平时最多抽几口不上瘾的雪茄,但此时此刻,他需要尼古丁入肺。
  
  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之前从车上顺手拿的,他怕这样的场合需要给人递烟,所以准备着。给人递烟这种事,他好多年没做过了,是二十出头,在商场上初出茅庐的时候做过,现在他的地位早就不需要主动给人递烟。
  
  可港岛这边都是她的朋友,他不能表现得太清高,要给她面子,给她朋友面子也是给她面子,不是吗?
  
  他没想到这包烟是给他自己拿的。
  
  烟有了,但没带打火机。
  
  好在vip包厢什么东西都齐全,桌上摆着醒酒器,酒杯,冰桶,扑克牌,雪茄剪,点火器,火柴他走过去,弯腰拿了火柴。
  
  “呲啦”一声,火柴短促地划过鳞片,指尖登时腾起一簇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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