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金玉良缘
44 金玉良缘 (第1/2页)从车库到卧房的距离如此遥远,谢浔之第一次有些恼这个园子。为什么不能通车?为什么规矩这么多?
不过他抱着易思龄,这些烦恼都抵消掉。她抱起来很舒服,温香软玉,又喜欢把脸往他大衣里面钻,像钻快递箱的猫。
因为彼此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两人都有些故作深沉,一路都不说话,园子寂静得过分,他们也寂静得过分。
但易思龄能听到他心跳很有力,强健,比往常要快,他的温度很热,很有安全感,比往常要高。
谢浔之故作镇定,面部线条绷紧,眸色很冷峻,淡定得不像是一个即将得偿所愿的男人。
从他和易思龄彼此认识,到现在,不过四十多天,太快了,他忽然这样想。
这种想法未免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唾弃自己,下一秒,就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是他使了诈,才把易思龄骗到心甘情愿点头说好。
而现在他更摸准了易思龄的想法,易思龄的企图,易思龄那奇奇怪怪的喜好,从今往后,只会越来越好,越来越顺。
一时的心动,到时时刻刻的心动,再到她喜爱他,不会很久。
谢浔之觉得上天未免太偏爱他。
易思龄哪里知道抱着她的这个男人能如此复杂敏锐,见微知著。更不会知道,谢浔之已经将她摸透。
她说几个字,对方就将她摸透。
她无声无息落入了他的网,这张网会越收越紧。
此时,易思龄的想法很单纯,等会谢浔之若是哪里鲁莽,或者撞痛她了,她肯定要咬他。不舒服的话,是不会有下一次的,他想得美。
一路上,月光皎洁,落在他们身上。这对小夫妻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不欲跟对方说明的隐晦。
到拔步床边,谢浔之将她放下,古板又绅士地问,是否需要沐浴,他可以继续抱她去。
易思龄羞臊地踩他一脚。
温热的雨水哗啦啦淋在头上,她白皙的皮肤被熏得几乎透明。
这诡异的,把她吓坏的浴室,在不知不觉间变了样子,那幅百子婴戏图撤走,换成了蝶扑石榴,
那盏昏黄的灯笼灯撤走,换成了西洋腔调的水晶灯,明亮的光辉布满每一个角落,把她身上的每一根细细的小绒毛都照得清清楚楚。
易思龄觉得好烦,怎么早不换晚不换,偏偏在她出门的那几个小时换了?
让她连掩的地方都没有,完全曝露。热雨浇得她眼睛看不见,迷了,他俯身碰了碰她的唇。蝴蝶骨被冰凉的瓷砖一冰,她打了个哆嗦,很快,就被圈住,他把手臂放在她背后,让她靠着。
她要去挤沐浴露,伸手探架子上的瓶瓶罐罐,谢浔之把她拦住,温和说:“我帮你拿。”
挤了三泵,黑玫瑰沉香味道的沐浴露在他温热的掌心中散发香味,很快掌心的香味遍布易思龄。
沐浴露的香氛很独特,前调有轻微的柠檬酸,中调是馥郁的玫瑰,夹杂一丝丝深邃的沉木,像同时把他和她的味道装在一瓶里。
易思龄在不停扩散的香味和泡沫中不停地打哆嗦。
细致打圈,泡沫细腻又丰富,谢浔之蹲在易思龄身前的时候,突然想到维纳斯不也是从泡沫中诞生的?
掌管爱与美的女神。
原来神话并非胡编乱造,是有根据的。
易思龄连自己都没有这样细致地清洁过,简直是浪费,连脚趾也用了三泵沐浴露。他在品鉴什么艺术品,或者品尝一杯层次丰富的波尔多红酒。
浴巾是一个来自葡萄牙小镇的品牌,长绒棉很蓬松,非常柔软舒适,吸水性很好,用它来擦干水珠,再合适不过。
易思龄觉得自己像谢浔之的娃娃,肺里全是潮湿凝结的水雾。
当他拿来一瓶乳霜,要里里外外铺开时,易思龄终于忍受不了,“你是在扮演什么角色吗,daddy?现在是帮宝宝擦爽身粉?
乃谢浔之一愣,掌心握紧黑色的瓷罐子。幽深的黑眸看向她,从善如流:“你想喊我daddy,我也接受。”
“老公,daddy,
随便你。”他如此包容。
lJ易思龄气得踹他,有这样占便宜的吗!他可恶!她吸了下鼻子,刚要说一个超级破坏氛围的名字。
没想到谢浔之非常敏锐,堪称迅猛,将她往枕头上一摁,捂住她的嘴,高大的身体罩住她:“不行。昭昭。”
“不可以。”
他的声音像盘旋在耳边的低空乌云。
不可以喊他小名。@否则,他会,顶,死她。绝对会。
易思龄被他眼底风云涌动的沉戾吓得呆住,委屈地瘪了下嘴,又摇头,眼神示意他,她不说就是呗,生什么气啊,这男人,还开不起玩笑了。
谢浔之这才放过她,然后重新拿起那小黑罐,继续擦身体乳。其实这不是身体乳,是面霜,但易思龄不拿来擦脸,而是擦脖子,她擦脸的面霜是专门为她做皮肤管理的研究团队依照她的皮肤数据来订制的。谢浔之不懂这些,只想,她的脚她的手指头她的脖子都一视同仁,没区别,他想替她抹霜。
一系列繁琐的,冗沉的,舒缓的节奏,让易思龄眯起眼,要就此舒舒服服睡过去,可最后还是哭得说不出话来。
“叫我老公。昭昭。”他低声哄。
L老公”
声音轻得像一股烟,很快就被吞进去。
昂贵的乳霜没有在空气中氧化,风干,被皮肤吸收,而是和汗融在一起,把被单弄得乌烟瘴气。
ll…或者,再叫一声daddy?
JJ他手臂撑在两侧,肩上的肌肉虬起,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剧烈上。顶。像沸腾的开水。@
易思龄气得狠狠一抓,在他肩膀上又狠狠地咬了一口。
一大早,明艳的太阳爬上云颠,花匠为谢园里的花草树木浇水,麻雀停在屋檐翘角上,叽叽喳喳。
七点二十,谢明穗,谢知起,谢温宁都陆续到了餐厅用早。众人都习惯了坐自己专用的位置,如此一来,就显得中间空出来的椅子很碍眼。
“怎么回事,大哥这么早就去上班了?”谢知起纳罕地看一眼腕表。
谢明穗摇摇头,表示不知。
“可能是清行李吧,不是下午六点飞伦敦吗。”谢温宁说。
“昨天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和嫂子跑了。”谢知起努努嘴,他还打算和易思龄切磋一把台球。
谢知起今天的话特别多,目光又转向明穗:“姐,你昨晚跑哪去了?大哥,嫂子,你,还有桓礼哥,全部都跑了,我一个人在那,快被池桓生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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