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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国破山河在 第九章 锦囊里的身世

第一卷国破山河在 第九章 锦囊里的身世 (第1/2页)

回到自己的屋子,陆齐光从床榻下取出一个早已沾满灰尘的小木箱子。
  
  他轻轻吹去木箱上积存的尘埃,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取出一个锦囊。
  
  锦囊上绣着一座青山和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以前,陆齐光并没有特别关注过它,毕竟这十多年来,他从未想过会用到它。
  
  除了外面的精致刺绣,这个锦囊实际上还是有些沉甸甸的。
  
  看着手中的锦囊,陆齐光的思绪飘到了十多年前,在昆仑山上目送师父开阳子离开的场景。
  
  那一天,昆仑山真的很冷,大雪如鹅毛般纷纷而落,将整座昆仑山脉掩盖在一片茫茫白色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数百名昆仑弟子的注视下,缓缓下山,远去的背影逐渐融入了天地的一片。
  
  “师父,徒儿今日终于要打开您当初留下的锦囊了。师父,请您不要责怪徒儿无能吧?”陆齐光注视着手中的锦囊,长叹一声。
  
  不知何故,此刻陆齐光有强烈的预感,手中的锦囊与李山河的身世有重大关系。
  
  转眼已是十多年距离,十多年前自己还是他人的徒弟,而今却成为他人口中的师父,陆齐光不禁感慨万分。
  
  一阵感慨之后,陆齐光小心翼翼地打开锦囊,解开系带的同时,锦囊中显露出一块晶莹透明的玉石,与其一同脱出的还有一封泛黄的信件。
  
  “这块玉石,仿佛是十多年前山河身上佩戴的那块!这个图案,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对!就是那块玉石。”陆齐光皱起眉头,注视着手中这块熟悉的玉石。他轻放在桌上一旁,急忙拆开那封泛黄的信。
  
  信中的字迹洋溢着行云流水的美感,墨汁饱满而自由流畅,精湛无比。即便是通读经书的陆齐光,在此刻也为信中的字迹感叹不已,它们如同壮丽的山河,气势恢宏……
  
  “齐光,为师真的希望,你永远都不必打开为师当初赠予你的锦囊。本来并不该将这锦囊留给你,只是为师此次离山,远游修身修道,可能历时数年,抑或数十载,甚至可能近百年才能归来。然而,为师对你始终放心不下。因此,在深思熟虑之后,为师决定写下这封信给你。”
  
  “齐光,当你阅读这封信时,想必你已经慎重考虑并下定了决心。你是为师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平日里只是凭一指点,为师就能猜出你的心思。我们之间的关系,既是师徒,也是父子。齐光,你赞同这一点吗?”
  
  阅读到这里,陆齐光不禁身心颤抖,握着信纸的指尖微微发抖。
  
  “师父……”陆齐光紧紧咬着嘴唇,只觉得眼前这封信上的字迹,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在缓了许久之后,陆齐光这才再次小心翼翼地翻开手中的这封信,努力睁大着眼睛继续往下缓缓看去。
  
  “你从小就不问世事,可唯独那个叫做李山河的娃娃,深得你心。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却是如此用心地去照顾这个小娃娃,说实话当初为师把这个小娃娃托付给你,是有自己私心的。”
  
  “你和他同为孤儿,虽出身不同,但命运的波折却是相似的。这些年来,你一直不爱习武,不过却是为师最为放心的弟子。所以为师想啊,在所有昆仑的弟子中,你恰恰是最合适的人选,或许冥冥之中这个小娃娃和你之间早已有了安排……”
  
  “如今能让你打开为师留下的这个锦囊,想必多半就是为了李山河这个小娃娃吧。小娃娃所问的是身世,而你所问的是如何帮助自己的徒弟。这个孩子的身世确非寻常。当初为师作为昆仑派掌门,必须为整个派的安危着想,因此在你面前焚烧了那封唯一能证明他身世的信件。”
  
  “后来为师要去远游了,所谓证道的第一步就是得斩去心中所念,也就是人世间的杂念,于是在远游的前一晚,为师把那封信上的内容,又给一字不落地抄写了下来。如今,能解开小娃娃身世的证据,为师算是一字不落地给你了。至于最后你去不去和这个小娃娃说,或者说你想不想和这个小娃娃说,那就取决于你自己了。齐光,勿念。”
  
  当陆齐光看到这一段时,他已经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已。他想问,世间又有几人能如此了解他,又有几人对他如此关怀呢?然而,他只能噤若寒蝉,泪水已不可抑制。
  
  陆齐光手中的这封信,一共五张纸,看到这里的时候刚好翻了两张,剩下的三张想必也就是关于李山河身世的证据吧。
  
  像开阳子这样实力高深莫测的昆仑派掌门来说,想要背下一封信上的内容,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开阳子留给陆齐光的这封信,也确实和信上说的一样,一字不落。
  
  陆齐光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便翻开了下一张纸……
  
  “见字如面,展信如唔。炎月王朝,永宝二十一年,寒冬。炎月王朝三王之一,镇西王燕洪阳,起兵谋反,率二十万大军攻入永安城……”
  
  “原来山河的父母是这样离世的……好一个炎月王朝!天子和皇后纷纷以死殉国,竟是如此的让人心生敬仰。师父不让我教他习武,想必定是不愿让山河再次卷入这场帝王的纷争之中吧……”
  
  陆齐光整个人微微一颤,过了许久后喃喃自语道:“既然如此,今后便让为师来担起这个责任吧。”
  
  “每代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都有需要承担的责任和完成的事情。师父,徒儿完全理解了您曾说过的这一句话。”此刻,陆齐光眼神坚定,仿佛心中已做下一个谨慎而深思熟虑的决定。
  
  ……
  
  这一日过后,原本一向不喜修炼武功的小师弟陆齐光,却是在第二日一早便在昆仑派的习武广场上开始练起了剑。一时间陆齐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就连平日里最亲密的师兄沈翰飞都未曾缓过神来。
  
  自此,这位昆仑派的小师弟开始专心练剑,这一练就是整整数十载的岁月,寒来暑往从未间断,即使后来这位小师弟已经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老道长,也不曾放下过手中的这柄剑。
  
  看着漫天飞雪下,站在偌大的习武广场上,不停挥舞着剑的陆齐光,沈翰飞缓缓地抬起头来叹道:“师父,小师弟他终于是开始习武了,只是为何习武,小师弟他却不愿告知我,以为随便整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便能把我忽悠过去。可他不明白,这些年来,我可是陪着他一起长大的师兄啊!”
  
  “徒儿此刻在想啊,要是师父你还在昆仑山的话,想必定然是能够猜出小师弟他的心思,不像我似乎只能猜出一个大概吧。”沈翰飞叹息道。
  
  其实自从开阳子离开昆仑山远游的那一日起,这位昆仑派的大师兄就在私下里一直以师徒相称。
  
  后来用沈翰飞的话来说,那晚掌门开阳子把昆仑派的镇派武学《沧海乾坤》的抄录本,交到他手里的那一刻起。在沈翰飞的心里,就已经把这位平日里德高望重的掌门当成了自己私底下的师父。
  
  只是关于这个称呼,他却是从未在别人的面前提起过,而是埋在了自己的内心深处,直到成了一捧尘土永远地埋葬在了地底下。
  
  ……
  
  过了十天,昆仑山上依旧雪花纷飞,洁白的雪覆盖整个昆仑山,这个寒冬似乎格外漫长。
  
  在习武广场上,一位身着道袍的男子舞剑挥洒,气势如虹,剑气如澎湃的波涛,白雪纷飞,翻腾着风的舞姿。
  
  就在这一天,昆仑派的年轻第三代弟子陆齐光,一举突破了炼气境界,跨入了筑灵境界,修为达到了筑灵境的第三道,登上天魂境界的顶峰。
  
  从那之后,昆仑派掌门开阳子的关门弟子陆齐光的这重身份,渐渐被浸没在众多弟子的记忆中,只剩下昆仑派的大师兄陆齐光这个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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